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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天小說 > 江山春暖 > 第三章

第三章

卻還心繫於民,真是位好將軍。這時方丈發話:“請將軍就在此好生修養,勿再動兵啟行,清元寺人並非什麼苟且偷生之輩,將軍是忠君愛國之士,吾等必不能讓將軍深陷絕境。”而裴少澈不顧方丈之言,執意要走。趙槿兒見狀,抬聲勸道:“裴將軍,小生認為,玄羽軍留下反而是清元寺的生機。”裴少澈一怔,“趙兄何出此言?”“匪徒既已追軍來此深山,必會疑玄羽軍藏身寺內,小生早聽聞這批匪徒殺人放火,無惡不作,若發現寺內並無玄羽軍,...-

趙燁瞥了她一眼,畢竟要裝作不相識,便收回目光反落在裴少澈身上。

裴少澈一愣,“殿下!”

他本想行禮,卻被趙燁阻攔,“將軍免禮,身子尚可否?”

“殿下放心,臣並無大礙。”

這時門外又來了兩三個匪徒,趙燁轉身和他們廝打在一起。

趙槿兒懸著的心終於安穩,畢竟趙燁的武功她是有底的。為了顯得自己與太子不熟,她明知故問:“裴將軍,這位是?”

“當今太子。”

“太子殿下?”趙槿兒裝作一驚,忙跟他行了大禮。

趙燁三兩下便將那幾個匪徒擊敗,回頭將裴少澈扶到床上,外頭的匪徒也被趙燁帶來的援軍消滅殆儘。

裴少澈捂傷,稍得喘息,“臣惶恐,冇想是殿下來援。”

“此事以後再說,將軍先好生歇息,”趙燁側目望向趙槿兒,故作不識,“這位是?”

趙槿兒連忙跪下做戲:“草民趙槿,拜見太子殿下。”

“請起。”

趙槿兒抬頭,與趙燁對視一刻,她極力壓下輕揚的嘴角,欣喜之情卻從眸中溢位。

劫後餘生,兄妹重逢,如何能真控的住歡喜呢?

寺內殘局正被趙燁收拾,裴少澈雖有很多話想問,不過這時傷重,也隻好先歇著。

趙槿兒守在他旁邊,給他換布上藥,她本欲和皇兄說話,可兵多眼雜,總尋不到時機,想來此次是無法與皇兄細細言語了。

——

幾個時辰後,寺內本恢複的沉靜被一言打破。

“錦瓊郡主到!”

趙槿兒一驚,錦瓊郡主是開國名將平王爺的女兒,平王與豫貴妃是為宗親,三皇子趙銳又是豫貴妃所生,平王站隊三皇子是人儘皆知卻心照不宣的事。

而趙槿兒在宮中與錦瓊郡主見過幾次麵,現下雖是男裝,可若被相認質問終究麻煩,便以未整發冠不宜見郡主為藉口匆匆離了齋房。

她溜到齋房後處,本欲離開,卻聽見嬌嬌的一聲:“少澈哥哥”。

趙槿兒腳步一停,不知怎的,竟忍不住有了想聽郡主和裴將軍會說些什麼的念頭。

錦瓊郡主細膩聲色裡無限憐愛,“少澈哥哥這傷怎麼樣了?可有醫士來?”

而裴少澈麵上並無過多情緒,“郡主不必擔憂,寺內已有位趙公子為我醫好傷了。”

“噢,既幫了我少澈哥哥,我可要當麵謝謝這位趙公子。”

二人又說了幾句,錦瓊郡主看他故作倦態,隻好識趣地先出了齋房。

這時一旁的丫鬟小橘問道:“郡主,可真要去找那趙公子道謝嗎?”

錦瓊郡主瞥了丫鬟一眼,一改那嬌滴滴的臉色,“不過是個賤民,還真要本宮親自去見?拿些個賞錢去打發打發算了。”

趙槿兒無奈,這郡主怎還有兩幅麵孔......

丫鬟:“是,隻是郡主這次私自來寺看望裴將軍,恐怕...不合禮節,回去若王爺責罰......”

錦瓊郡主悠悠地走過齋房外的長廊,冷諷道:“父親已經答應我請婚,等少澈哥哥回宮,到時和他在一紙婚書上的,必然是本宮,還需遵從什麼禮節?”

趙槿兒霎時錯愕,婚書?

錦瓊郡主和裴將軍,要成婚了嗎......

趙槿兒愣在原地好半晌,見郡主的聲音愈來愈近,纔想起來躲避,便抬步往自個兒齋房溜去。

可終究晚了一步,她那身影正巧被錦瓊郡主撞見,錦瓊郡主見他未穿僧服也未披玄甲,便厲聲嗬住她:

“站住!你是何人,見了本宮跑什麼?”

趙槿兒身子一僵,忙從衣中取出布帶束好發,顫顫巍巍轉身,“草民拜見錦瓊郡主。”

她頭彎得極低,錦瓊郡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莫名覺得有些熟,便不耐煩命令道:“抬頭。”

趙槿兒一聽,這可不妙!若是被錦瓊郡主認出,當真就是脖頸懸刀了!

方纔就該早些走的!

“聽不懂話嗎?”

趙槿兒猶豫了好一陣,實在冇理由違抗,現下也無法溜走,隻好膽戰心驚地抬頭。

錦瓊郡主這時纔看清她的麵容,想著這男子竟與那薨逝的長公主有幾分相似,便又多看了幾眼。

“既知道本宮是郡主,那方纔跑什麼?為何不行禮?”

聞言,趙槿兒深深鬆了一口氣,看來錦瓊郡主是冇認出她來,於是搪塞道:“草民方纔還未束髮,以為見郡主是謂無禮,還望郡主見諒。”

錦瓊郡主自小是嬌縱慣了的性子,可看不得有人對她不敬,何況對方還是一介布衣,便故意刁難:

“你這賤民倒是大膽,方纔分明就是躲著本宮。”

“草民不敢,實在不是為著躲避郡主殿下......”

錦瓊郡主不依不饒,“那到底是乾了什麼小人之事不敢見人?說!”

“錦瓊郡主!”

一聲男音如“及時雨”般傳過,截斷了這刀光劍影,趙槿兒扭頭一看,來的竟是裴少澈。

錦瓊郡主張了張唇,又如換臉般露出溫軟麵色,“少澈哥哥,你傷還未痊癒,怎麼出來了?”

“聽聞屋外有人喧吵,便出來了,”裴少澈掃了她一眼,心知肚明地反問,“何事惹郡主如此生氣?”

錦瓊郡主一頓,眼底閃過一絲被看穿的尷尬,“少澈哥哥可誤會我了,我並未生氣,隻是這人看著行為古怪,我怕他是在寺內做了什麼壞事,便問問而已。”

“噢。”

裴少澈不懷好意地拉長語調,目光反落在趙槿兒身上,故作疑問:“不知趙兄,是做了什麼古怪之事?”

錦瓊郡主一聽“趙兄”,不禁心慌,這該不會就是那為裴少澈療傷的...趙公子?

趙槿兒拱手騙道:“是我愚笨,想著先束髮纔好見錦瓊郡主,冇想惹郡主......”

“難道你就是救少澈哥哥的趙公子!”錦瓊郡主立馬裝作歡喜地打斷。

裴少澈淡淡道:“此人正是。”

錦瓊郡主有些吃癟,強顏笑了下,“少澈哥哥怎不早說?小橘,快拿賞錢來!”

丫鬟小橘:“是。”

趙槿兒還未反應過來,手掌間便被遞上來一裹黃金,這驚險的一遭可真如那放天的紙鳶,一下遇疾風,一下回暖空。

趙槿兒:“謝...謝郡主恩賜......”

以往趙槿兒在宮中,幾近是她有賞彆人,這第一次被父皇母後以外的人賞金,還真有些...不習慣。

她默默收好錢袋,看來這錦瓊郡主是當真心慕裴少澈,竟如此在意他的看法。

錦瓊郡主走後,裴少澈站在趙槿兒身前,遲遲未回房,趙槿兒不知他所為何事,先一步開口道:“將軍傷還未愈,不如先回......”

“我這傷,約莫一日就可啟行,”他低眸注視,眼底散著柔光,“我後日便要回京麵聖,趙兄不如與我一起回京,你為我醫傷,還助我軍禦敵,若聖上有賞,可要比這袋裡的黃金更多。”

這…她可是萬萬不能回宮的。

“謝將軍好意,我在這寺中隱居早無貪功之念,還是不與將軍回京了。”趙槿兒眼睫微顫,忙回道。

裴少澈一噎,冇曾想會被拒絕,更冇想他心底居然劃過了一絲...不捨的情緒。

他會對男子不捨,這實在古怪。

趙槿兒低頭,也才曉後日一彆,與他重逢之時將遙遙無期,何況,他還要成婚了。

罷了罷了,裴少澈成不成婚,與她有何乾係?她現下這假死扮男的身份,如何又能與他共處。

雖這番自勸,但她不免有幾分苦澀,隻得恭敬道:“裴將軍,我今後隻想在這寺中,應是不會再去京城了。天賜良緣,還祝將軍比翼雙飛,永結同心。”

“趙兄何出此言?”

裴少澈麵色一沉,蹙眉道:“何人說我欲成婚?”

趙槿兒薄唇緊抿,糟了,似是說錯話了!

“我...”她急得額上冒汗,可不能承認自己是偷聽來的,便騙道,“隻是我猜得而已,我看那錦瓊郡主似是心慕將軍,再說你們二人門第相當,郎才女貌,想來十分般配。”

“般配?”裴少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,輕歎一聲,“般不般配,成不成婚,趙兄以後便知。”

“噢......”

他這是,不悅嗎?

趙槿兒不解,第三日與他送彆時,裴少澈並無過多言語,隻默默上馬。

她也無言,隻抬眸望著他的背影,疏林間,柳絲垂垂,馬蹄遝遝聲漸行漸遠。

視線正欲見不著裴少澈,突然間,他跳馬而下,趙槿兒一頓,隻見他向她走來,愈來愈近。

兩人目光相撞。

“清元寺的齋飯,很合我胃口,麵完聖,過幾日我便再來吃一頓。”裴少澈似是說得有些理不直氣不壯。

趙槿兒愣愣點頭,冇曾想他會說想吃齋飯,但她心中升起莫名歡愉,本以為遙遙無期的再見,原來不過幾日。

她唇角不禁盪開笑意,溫聲道:“那到時我會給將軍備些飯的,將軍保重。”

“保重,趙兄。”

宮庭軒宇,三皇子趙銳殿內,平王爺坐於右席。

“冇想這次裴少澈,能平安回京,”趙銳麵目陰鷙,抿了一口茶,“真是白費了我削他軍力的功夫,冇想到他命這麼硬。”

“聽聞這次,是有人來援助他退的匪。”平王爺道。

“何人?”

“是太子。”

“什麼?”

趙銳聞言,摔杯而下,“我曾有意拉攏裴少澈,他明裡暗裡拒絕,我當他真不屑黨派之爭,如今倒悄悄站了太子的隊!好一個忠君愛國!”

趙銳為了奪取東宮之位,朝中中立者,他想除便除,但若戰隊趙燁者,他勢必要快刀斬亂麻。

趙銳側目,額上暴起青筋,“皇叔,此人既已投靠東宮,我必要除之。”

“慢,”平王爺拂袖,捋了捋髭鬚,“其實我家中小女前幾日找我,想我請婚於她和裴少澈。”

趙銳蹙眉,一臉猶疑,“皇叔,你這是何意?”

“明日麵聖,我將趁此請禦上賜婚,我想裴少澈不會當眾駁了我這平王爺的麵,也更不會駁聖上的麵,到時他與我家小女成婚,自然會為你所用。但若……”

“但若他不顧駁麵也欲拒婚。”

“到時,再除不遲。”

-法,而寺門終究無法承受那力,刹那間被擊得四分五裂。“弟兄們,玄羽軍就在此,狗朝廷竟還想剿我們的窩,如今我們就煞煞他威風,給我殺!”不過一刻,匪徒魚貫而入,迅速與士兵們廝殺在一起。寺廟裡寂靜安然的氣象,瞬時間一掃無遺。一個匪徒提刀向她奔來,虯鬚虯髯,眼底透著殺氣,趙槿兒長劍出鞘,往那匪徒的右臂一擊,鮮血四濺。她用劍如疾風般迅敏,柔中有力,勢如破竹,與那些匪徒蠻力舞刀齜牙咧嘴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。可玄羽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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