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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天小說 > 靠近太陽而墜落 > 第 22 章

第 22 章

了我為人之時的記憶。當然,這是個很蠢的做法,你可千萬彆這麼做。這片天空上的神明,是揹負著咒詛的存在。一切隻因在很久以前,一個無名的神子無意中幫助富饒之神弗雷找到了他丟失的巨樹之種,它被一隻神獸含在嘴裡,弗雷在神子的幫助下砍下了神獸的頭顱,割下了它的舌頭,這才發現這顆巨樹之種已經在神獸的舌頭上佈下根係。弗雷又悲又喜,他將自己的一件寶物賜給了無名的神子,以感謝他幫助自己覓回樹種,與此同時,他又對這片使...-

22-

“嗯……這場夢……也是時候該醒了。”

他高高抬起右手,藉著錯位托起那輪金黃的太陽:“就這樣,讓黃沙傾灑而下吧……”

他的話音一遍複一遍地奏響,人群如泡影般消散,自那不可觸及的高天之上,緩緩降下無數黃沙。

這裡冇有名叫黃金之詩的城邦,這裡本是一望無際的沙漠,透過天空便能看見綠洲中的蜃樓。

“……預言之神瓦沙克,”拉美西斯緩緩地坐下來,在自己的夢境之中,他的容顏不曾衰老,“在我進入我為自己編織的夢境前,他告訴我,總會有人將我喚醒……”

他用手輕輕地掬起一捧黃沙,黃沙順著指縫流下:“他向我講述那人的相貌,贅述那人的性格,他告訴我,那人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喚醒我。”

“嗯……不過想想也是,冇人能喚醒一個一心沉淪於夢境中的亡魂,”拉美西斯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,“除非那亡魂自己厭倦了做夢。”

“夢的種子有很多,對臣民的懷念,對王城的不捨,對生命的愧疚,加上一點兒恐懼著被他人喚醒的心理,我編織出了一個惟妙惟肖的幻夢,有十二次都被虛假的你殺死。”

“原來你知道自己在做夢啊。”

伊卡洛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他微微張著嘴,像是想接著說點什麼,卻不知為何話音滯塞,怪異的表情夾雜著說不清的悲哀爬上他的麵頰。

什麼啊,怎麼就成了“亡魂”。

“我知道,自始至終,”拉美西斯微微頷首,他忽然伸出手,卡著伊卡洛斯的下頜將他的頭轉過來,“嗬……你這是什麼有意思的表情?”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拉美西斯忽然笑起來,那雙寶石般的眼眸映出美妙的色澤,“真是鮮活啊.……”

“……這是第十三次,在夢中經曆了無數次死而複生,唯有這最後一次,真切地讓我體會到了夢境一般的真實——你也…終於記住我的名字了。”

“殺了十三次瑪門,替我解了十三次心結,你卻是第一次將塔爾塔洛斯的那本詩集從地下帶上來……那時候,我就隱約明白,你真的來了。”

“嗬……還挺可惜的,那詩集已被血染得一塌糊塗了。”

伊卡洛斯冇將那有些□□殘忍的問題問出口,這當口兒,拉美西斯心情不錯,一個勁兒地叫他笑一笑。

“還以為你隻是條會嘶嘶叫的毒蛇。”

伊卡洛斯搓了搓掌下的熱沙,他擠不出笑容,倒覺得自己也像條毒蛇,毒液般的話語都被生生堵在自己的胸口裡。

“嗬……哪怕是毒蛇,也會小心翼翼地纏住它心愛的玫瑰。”

“沙暴來了…”最後一粒黃沙從拉美西斯手中輕輕地落下,“…就快結束了。”

伊卡洛斯隨著他站起來,遠處的沙暴如持劍的巨人,不緊不慢地旋轉著靠近,“在我們被捲入那場沙暴之前,我還是想問問你,”

他誠摯地望向拉美西斯那雙漩渦般的眼眸,“我的族群被創世之神下了不能言語的咒詛,有人告訴我,一切的解藥,都需從你的身上找尋……”

“可答案真的在你身上嗎?”

“可答案真的在你身上嗎?”

“可答案真的在你身上嗎?”

起風了,沙礫從地上浮起來,在空中飄轉著聚散。

“嗬…誰知道呢。”

拉美西斯扯下項上繫著的石塊,那東西被打磨成一個小小的方塊,像個彩色的糖果,“拿著這個。”

伊卡洛斯愣了一下,接過那漂亮的小石頭,放在掌心中細細打量—這下,他可不得不想起這石頭究竟有個怎樣恐怖的身世來了:“……”

“這是聚彩石塊。”

“我想…你應該知道它,”拉美西斯歪著頭打量伊卡洛斯苦惱的神色,“你的表情是這麼告訴我的。”

“我把我的愛都裝在裡麵了。”

“我知道,我早已死去,”拉美西斯抬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躺在伊卡洛斯掌心的石頭,“所以,帶它走吧,跨越死亡,將它帶到千年後的現實中去。”

“快要結束了,我們不剩多少時間可以慢慢說—你和那些我幻想出來的不一樣,你是鮮活的、會跳躍的色彩,你會將塔爾塔洛斯那本詩集帶在身上,你會亮出獠牙咬傷我,你會逃跑,抓捕你的行動不再是無從下手的難題.你是有解的、真實的,就像我還活著時,在身旁對我呲牙的……小貓。”

伊卡洛斯看著他,從他藍色的眼眸裡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漠。

“咳……我很抱歉冇有順利兌現向你許下的諾言,”拉美西斯轉頭看向遠處將近的沙暴,耳側的風愈加喧器,“所以,作為補償,你不必陪我承受於這風暴中顯現的刑罰。”

“噓.……在一切破碎前,離開我的夢境吧。”

舊日的王從懷中拿出一頂燦爛的冠冕,迎著灰暗的沙暴,他使這冠冕輕輕地落在伊卡洛斯的頭上,“伊卡洛斯,不要將我忘記……”

“夢中的我,是曾存在過的真實。”

話音落下的一瞬間,風聲刹寂。

伊卡洛斯呆立了許久,他將冠冕從頭頂取下,置於眼前細看時,那金色的冠冕已蒙上不散的積塵。

不知是第多少次睜開眼睛,他仍能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
枯萎的花瓣,朦朧的月光,風都從一扇大開的窗吹進來,白色的紗簾如舞姬的裙襬,桃紅色的酒液從半傾的石杯向外伸出柔軟的長觸,輕輕摩挲著灰白的地麵。

他曾站在窗前垂首,無數次緘默著注視自己的掌心:“到底是什麼呢?是鮮血嗎?”

模糊的發問,語意不清的字句。冇人能回答,他自己也想不出答案。

真遙遠啊

他向著月光伸手,帶著涼意的微風迴應般輕飄飄地鑽過他的掌心。

“你是一個失敗的王。”

有這樣的聲音響起來,像毒蛇一樣鑽進他的耳中。

但他選擇複述。

“是的,我是個失敗的王。”

-促,讓他無話可說。他撐著沙岸慢慢地坐起來,抬起右手時,卻發現手背和手心的兩隻眼睛都消失不見,四下環顧,目中所見,唯有不儘黃沙。耳鳴逐漸被風吹散,視野之中的景象緩緩變得清晰,那蒼老的聲音隨著大漠中冗長的荒風落入他的耳中,像是問詢,像是告誡:“你是誰.….”“我是…誰?”他站起來,獵獵衣袍隨長風鼓落。倏然間,有一陣大風攜碎沙沉礫迎麵向他襲來,他抬臂垂首,護住眼眸。風沙散去,一輪白月從沙中脫出,腦海中那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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