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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行

是不是腦子壞掉了,跟在書熒身邊十年,他怎麼看不出書熒長得漂亮?隻覺得這女人吃妖的時候一口一個,嚇人得很。飯菜接二連三地被端上桌,桌子很快就放不下了,小二立馬又搬來一張桌子。看著滿滿兩桌飯菜,書熒盯著桌上飯菜頭也不回道:“你出去吧,我吃完了你再來收拾。”“好嘞客官,您慢用。”說完就帶著人退出房間,雖然他很想看這姑娘到底能不能吃完。房間內,書熒使筷如飛,地蛋隻能看見幾道殘影過後盤子就空了。自己碗裡還多...-

黃昏之下,少年身姿卓越,笑容奪目。

看清了來人,書熒眼中殺氣退去,也笑道:“怎麼還帶刀來,怕了?”

趙煜川向來誠實:“是,女俠武功蓋世,在下惶恐,特帶刀來防身。”

地蛋在一旁憨笑解釋:“你不用害怕,我們隻殺妖,不殺人。”

“妖?”趙煜川疑惑,想到自己心頭千般疑問,邀請道:“在下想請姑娘吃頓便飯,姑娘可否賞臉?”

書熒眼中閃過亮光,心中明白他有所圖便欣然同意:“你想請我吃飯?好啊!你錢帶夠了嗎?”

“請一頓飯的錢還是夠的。”

“我想去對麵那家醉春樓可以嗎?”

趙煜川想自己有求於人,便答應道:“可以。”

地蛋:少年,你會後悔的。

兩人並排進入酒樓,酒樓裝潢古樸素雅,南北通透,庭院深深,天井下,假山中活水潺潺,一進來便覺得身上暑氣消散、涼爽沁人。

來這裡吃飯的人也都是些文人墨客,細小的交談聲給這仙境添了絲煙火氣。

店小二見有人來,立馬湊上前來詢問:“二位客官,是要雅間還是大堂?”

趙煜川餘光看了眼書熒,自作主張:“要雅間。”

“好嘞,客官您往二樓走,有專人招待二位。”

書熒快步跟上趙煜川,看了看四周,湊到他身邊小聲道:“要不換一家吧,這家一看就很貴。”

趙煜川跟著侍者進入雅間,書熒也跟著進去。

雅間中央一套圓形雕花梨木桌椅,桌上一套白瓷茶具,鏤空窗外玉蘭花枝隨風輕搖,二人分坐兩端。

侍者分彆給二人一份菜單。

趙煜川拒道:“給這位姑娘便好。”

書熒將菜單豎起來與地蛋同看。

書熒小聲與地蛋討論:“這菜名我怎麼看不懂啊?”

地蛋也有些呆愣:“我也是。”

菜單上的菜都是按照詞語取名,而書熒對這些詞語的理解很淺顯,並不能支撐她看懂這份菜單。

什麼雙龍戲珠、青龍臥雪、烏雲蔽日。她一個也看不懂。

地蛋小聲提議道:“要不,按照老規矩來。”

書熒如鵪鶉般將頭縮到菜單下麵:“不太好吧。”

“書熒姑娘。”趙煜川見她半天不點菜,忍不住出口提醒。

“啊?”見二人都在看自己,隨即反應過來將菜單遞給侍者,“這上麵的,每個都來一份。”

侍者姑娘顯然冇想到會是這個答案,猶豫地看了趙煜川一眼道:“您確定嗎?”

書熒也看著他,隻要他嫌多,她立馬減一道菜。

趙煜川冇有任何異議,對侍者道:“聽這位姑孃的便可。”

侍者拿著菜單出去,雅間裡便隻剩他們二人。

書熒下山後在市井混得久了,漸漸對這樣風雅的佈置有些不適應。

“我師父肯定會喜歡這樣的地方。”

聽書熒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趙煜川眉眼含笑問道:“書熒姑娘,師從何人?”

書熒搖搖頭道:“他不讓說。”

聽到這樣的回答,趙煜川也不意外,書熒功夫了得,必然出自名師,名人向來愛隱居避世,不沾世俗。

換了個話題道:“今天的事,我希望姑娘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
該來的總會來,見趙煜川神色淡定,顯然對這些事情接受還算良好,書熒也不打算隱瞞。

清了清嗓子道:“自盤古開天地以來……”

“停!”趙煜川眉心一跳,伸手打斷,“講重點。”

“咳咳,重點……”書熒也不知道什麼是重點,師父就是這麼跟她講的。

“重點……重點就是,這人間經常會發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,這些事情並不是人乾的,而是妖怪作祟,如你所見,妖怪是真實存在的,他們分為兩種,一種是天生地長,像飛禽走獸、花鳥魚蟲草木都屬於這一類,這類妖力不強,靠吸食天地靈氣增長修為。”

趙煜川一挑眉,剛剛遇到的蟾蜍妖力不強就費了他們一番功夫,要是碰到強的……

這女子的實力當真恐怖如斯。

書熒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,連綿不絕道:“另一種就是人心裡的情緒產生,像什麼七情六慾。都會產生妖怪,這一類妖怪,由人產生,從人身上獲得力量煉化為自己的妖力,最是麻煩。”

“而我,不,現在是我們,要做的就是將害人的妖怪斬殺。”

趙煜川喝了一口茶,眼神隨著茶杯中茶葉起起伏伏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
“妖物由人產生,隻要把人都殺了,害人的妖物也就冇有了,何必捨近求遠。”

書熒激動道:“英雄所見略同,但我跟師父說了這個想法,被他罰抄《道德經》三百遍,我再也不敢提了。”

“你師父怎麼說?”

“他說,殺妖是為了保護人,不能為了殺妖而殺妖,像有些好的妖怪,就可以留下來。”

趙煜川摩挲著茶杯外沿,不想聽書熒講大道理,換個問題:“那我為何會被拉入其中?”

“昨夜,你跟我打了一架,我的血滴進你眼睛裡了,就相當於我給你開了眼,你我從此命運與共,以後隻要我殺妖,你就會被牽連。”

“你我從此命運與共?”趙煜川重複道,臉色有些晦暗不明。

書熒也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問題,但找不到合適的替代詞。

“能解嗎?”

書熒搖搖頭,她還想解開呢,誰希望自己以後殺妖難度加倍啊?

短暫的沉默後,二人都接受了這一事實。

趙煜川放下茶杯,依舊是一副笑臉:“罷了,就當給自己以後的生活增點樂子。”

雅間門打開,陸陸續續進來好幾波人纔將菜上齊。

看著滿桌精緻吃食,書熒忍不住抱怨道:“菜量好少啊。”

“要是不夠可以再點。”

“不了,就這樣吧。”

地蛋跳下書熒肩膀,走到盤子前拿菜吃,感受到趙煜川的目光後,動作都變得瑟縮起來。

這不怪趙煜川,誰見到土豆上桌吃飯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。

書熒放下最後一個盤子後,嚥下湧到嗓子眼的飽嗝,見趙煜川手邊隻有一隻空茶杯,看來是什麼也冇吃。

“你怎麼不吃啊?”

很天真地詢問,但趙煜川回答不了她這個問題,難不成要說我被你的飯量嚇到了?

“我不餓。”

書熒豔羨道:“真好,我很容易餓,要是我像你一樣就好了。”

聽到這句話的趙煜川耳尖微紅,乾咳一聲後起身:“我去付錢。”

見他走了,地蛋湊到書熒麵前詢問:“我們以後真的要跟他一起抓妖嗎?”

“目前看來,是這樣的。”

聽到這句話的地蛋有些發怵:“書熒,我覺得他的眼神好可怕啊。”

聽了他的話,書熒也慢慢回想起一些事情。

比如他們初見時,他刀刀狠戾,不為傷人,而是為了將她逼退,見打不過後,刀法逐漸淩厲,好似一頭狼被激起了凶性。

比如他時時都在笑,卻並不讓人覺得他開心。

比如他待人寬厚有禮,卻讓人覺得他滿腹算計、深不可測。

是一個有秘密、冷酷無情、難以交心的——飯票。

書熒戳了戳地蛋的肚皮,撐著下巴,眼神堅定道:“怕什麼,他要敢殺你,我就先殺了他。”

地蛋覺得,這一刻,書熒就是他心目中的神。

書熒喝了口茶漱口後下樓,外麵天已經黑了,昏黃的燈籠在晚風下搖搖晃晃,帶著地上的光暈也一起搖晃。

趙煜川與書熒走在街上,夏天的夜晚總是靜謐美好,月光照人,小孩街上嬉戲。

酒樓旁的小攤子前,一男子喝多了酒,拉著狐朋狗友高談闊論。

“聽說了嗎?丞相大人被殺了。”

趙煜川停下腳步,書熒也跟著駐足。

“聽說了,這誰還不知道?”

“這個月第二十一個了,我都替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官員害怕,哈哈哈。”

說是害怕,醉漢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。

“真是慘啊,聽說那丞相的頭還被扔在自家茅房。”

“我還聽說有人看見一紅衣女子進了丞相府,難道是同夥?”

“嗐,那誰知道,喝酒。”

看,再大的人物死了,也不過是酒桌上連一盞茶時間都不到的談資。

書熒注意到頭頂的目光,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:“我就是想看看是妖怪還是人,你彆多想。”

趙煜川知曉那夜書熒為何攔截他,眼中笑意更深:“你緊張什麼?看明白了嗎?”

書熒如實回答:“看明白了,是你殺的。”

趙煜川也不否認:“那你為什麼不去舉報我?賞金一千兩黃金,確定不去?”

書熒不用抬頭看都知道他是什麼表情——笑容不達眼底,麵帶嘲諷。

“主戰場中,你用的雖是竹竿,我還是能看出你刀法純正,非心懷正義者不可得,你不是壞人。”

見書熒信誓旦旦,趙煜川的笑容也帶上幾分真心實意。

“書熒姑娘以後打算去哪?”語調輕快,顯然心情不錯。

“不知道,哪裡有妖怪我就去哪。”

“我不能留在宛城了,明日就啟程去朔城,姑娘可願一同前往。”

“朔城?”書熒想起師父說朔城有很多美食,且他們現在確實是分不開,萬一這小子碰到妖怪死了,那可就是她的罪過了。

“好啊。”

聽她同意,趙煜川嚥下勸說的話改口道:“姑娘先回去休整,明日城門口見。”

“好。”想到還有事冇乾,書熒攔住他道:“等等,先去我房間,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,荊溪刀與凡鐵不同,創傷很難癒合。”

想到與妖物戰鬥時傷口多次撕裂,趙煜川也覺得這傷口再不處理後果很嚴重,就跟著書熒去了。

這也勉強算是趙煜川第二次來書熒房間,他很自覺地找了個地方坐下。

書熒翻找出藥膏後與趙煜川相對而坐。

“把衣服脫了。”

在陌生女子麵前脫衣,趙煜川覺得有些難為情。

“要不你把藥給我,我自己來。”

書熒抬手在他傷口上戳了一下,趙煜川額頭瞬間沁出冷汗。

“你的左肩還能動?”

她早就注意到了,趙煜川跟她吃飯的時候左肩幾乎冇動過。

被拆穿了,趙煜川也覺得自己有些忸怩作態,解開腰帶露出左肩傷口。

書熒看著血淋淋的傷口忍不住皺眉:“你可真能忍啊。”

在妖怪主戰場受的傷會以同樣的程度複製到本體,這傷口觸目驚心,從鎖骨撕裂到胸膛,而他居然還能忍著陪她吃飯。

書熒打開藥罐給他上藥,地蛋就在一旁看著。

“地蛋,你去找針線,他這個傷口要縫一下。”

“你還會縫傷口?”

“我師孃是醫者,我跟著學了點。”

書熒接過針線,將針在燭火上燒了片刻,“冇有麻沸散,你忍一下。”

針刺進皮肉,書熒專注地縫合傷口。

昏黃的燈光下,書熒眉目溫柔如畫,趙煜川感覺心尖上落了片羽毛,輕輕地掃動他的心,讓他忍不住放慢了呼吸,生怕驚擾了這片羽毛讓它飄向彆處。

這個夏夜實在燥熱。

地蛋也覺得這氣氛微妙,但他簡單的腦子想不明白為什麼微妙。

二人膝蓋相抵,書熒俯身咬斷線頭,溫熱的呼吸落在皮膚上。

“好了。”

書熒起身收拾好針線藥罐,轉身掩蓋嘴角笑意。

這人臊起來真好玩。

趙煜川重重撥出一口氣,穿好衣服後作揖道謝:“多謝書熒姑娘,明早城門口見。”

這話說得極其鄭重,書熒覺得好笑:“明天見,天色也晚了,你早點回去吧。”

“好,在下先告辭。”

-截鐵道:“攻擊眼睛,小心黏液。”說話間,一坨巨大的黏液從蟾蜍口中滴下,書熒堪堪側身躲開。看著土地上腐蝕出的焦黑,仍心有餘悸。二人並肩一處,都被眼前這龐然大物震撼到了。書熒思忖片刻,將荊溪刀遞給他,接過他手中竹竿,對他道:“你往西走,有一處高塔,你在塔頂守著,我將蟾蜍引過去,你抓住機會將刀捅進它眼中。”“隻捅一隻眼?”“對。”見他走遠,書熒估摸著時間,走入蟾蜍視線,揮舞雙臂高喊道:“誒!癩蛤蟆,快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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